“所以你那几天都是靠吃尸体度过的吗?哎呀,安全局的大人们可真是残忍,居然让小孩子遭这样的罪。”杰西卡故作难过地将手放在自己的胸脯上,“可是你活下来了,真是顽强呢,那其余活下来的还有谁?你那些孤儿院的朋友们呢?”
“……”问及他人,亚尼便不再答话。
“啊呀,看来我还是得改一下配方呢,虽然看样子吐真剂的效果达到了,但是你不说话就好像没办法了呢,”杰西卡仍是那副妩媚的表情,却从腰间掏出了一根带着倒刺的长鞭,毫无征兆地就往亚尼身上抽去。
利刺划破了肌肉,在杰西卡的挥舞下鲜血四溅。
直到面前的人将近血肉模糊了,杰西卡才轻喘着停了手,她转身又从器皿中拿出一根针管,再次扎进了亚尼的臂膀中。
“啊啊啊——!”
兴奋剂再次冲上大脑,将疼痛放大到了数倍,令亚尼止不住地哀嚎起来。
杰西卡撩了撩肩膀上的卷发,坐回了椅子上:“热身之后,是不是找回了一点‘活着’的感觉?来,说说看,除了你,还有谁活了下来?”
亚尼从血泊中缓缓直起身,黑发散乱地搭在他满是鲜血的脸颊上。那双赤红色的眸子在血液的映衬下显得异常诡谲。
他扯起嘴角笑了笑:“你不是知道吗?笑面丧神、刀戮黄泉……啊,你们的情报只能到此为止了。”
杰西卡冷笑一声,拿起一根皮带套在了亚尼的脖子上,随后,在皮带的扣上,竖起了一根两头都有着利刃的刀片,只要亚尼稍稍低下头,利刃便会刺破他的喉咙或是胸膛,因此他必须维持着仰头的姿势,动弹不得。
“你说你是武器,那么我很好奇,武器会怕死吗?”
亚尼轻轻笑了笑,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
作为武器,他的确是不怕死的。
而这一切,在遇到艾萨卡之后,全部被改变了。
几乎是第一眼,亚尼就知道那个名叫艾萨卡·莫兰的家伙是一个同自己一样的异类。
离群、孤僻、浑身血腥味。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长着一副温润和善的眉眼,笑起来的时候,总是让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
起初,亚尼收到的命令是:莫兰家近期会发生内斗,让他监视莫兰家那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如果势头不对,尽早动手解决这个不稳定因素。
所以,其实亚尼大可不必冒着生命危险去救艾萨卡的。
当自己打开后车厢的盖子,将艾萨卡从里面救出来的时候,对方那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突然让亚尼恍惚间以为自己是在照镜子。
那是早就明白没人会来搭救自己、对自己作为“弃子”身份心知肚明的眼神。
所以才会对亚尼的突然出现感到惊讶。
挡枪子那件事,在事后的文书里,亚尼的解释是“想以此换取莫兰家的信任”。
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那些全是身体本能的反应。
他想保护眼前这个和自己一样的人。
和自己一样没有人真正关心、只是因为还有可利用价值才能活着的人。
–
身处亚尼隔壁间的维斯利此时虽然也十分狼狈,却并没有遭到拷问。
他对于杰西卡等人来说,只能算是意外收获。即使维斯利是亚哲的亲弟弟,但他现如今不仅不是安全局的人,还是警察厅的一个小辖区中的小喽啰。在如今格里斯仍旧下落不明,群龙无首的当下,杰西卡并不打算浪费一点人力物力在没什么价值的目标上。
所以,在这个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并没有其他人的存在。
即便如此,维斯利仍旧没有掉以轻心——难说这个房间里没有夜视摄像头。
他便一边假装昏迷,一边小心翼翼地挣脱镣铐。
TBC
感觉亚尼好可怜啊……旧伤没好还添新伤……
不过讲道理,他遇到艾萨卡以后就不能算是兵器了吧,毕竟,兵器是没有自主思维的,而他学会了“爱”
QWQ对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