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登把笔记整理完正准备进里屋查找资料时,门突然被推开,一阵大风把他的小纸条吹得满地都是。
   伊登气得正要撸起袖子开骂,就看见艾萨卡浑身湿淋淋的走了进来。
   “您怎么淋成这样!不是带了伞吗!”伊登急忙拿起一块毛巾就往艾萨卡脑袋上乱糊,因为身高差异,他还得勉勉强强垫着脚,才撸得到艾萨卡的脑袋。
   艾萨卡解下披风挂在门口的衣架上,接过伊登手上的毛巾。
   “路上看到一位夫人,看她可怜,就把伞借她了。”

“真巧,刚刚也有一位夫人来过了。”伊登撇撇嘴道。
   艾萨卡接过S0递来的热汤,问:“是不是一位手里有一个皮包的夫人?”
   伊登郁闷地往沙发上一倒,说道:“哎,是啊,真是冤家路窄。”
   “嗯?”艾萨卡看向他。

“我正要和你说这个事儿。”

“具体情况就是这样。”

艾萨卡点点头:“了解了。”

“您的打算是……?”伊登问。

艾萨卡的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桌面,思考片刻说道:“查查那个记者。”

  星野报社。

“哎哟山本,你这篇报道的煽动性真是够带劲的,这周报纸的销量不低啊!你年底的奖金肯定不少!”

名为山本的记者听完嘿嘿一笑,收拾完桌面上的资料对同事们一招手:“我回家还有事儿,就不跟战友们一块加班了哈!”

“你这个禽兽!”“代表组织唾弃你!”诸如此类的玩笑此起彼伏。

山本略带歉意的笑了笑,便大步离开了报社。

回家的路上他高兴地哼着小调,还顺路买了几袋新鲜的西红柿,寻思着回去让老婆做一顿番茄炒蛋吃,这时,兜里手机振动起来,他将西红柿换了个手,掏出手机查看讯息。接着,他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都是刚放学的孩子们以及出门买菜的老阿姨,就径直转身换了个方向走去。

不远处的艾萨卡也立马跟了上去。

山本兜兜转转来到一座城中村里,这一片楼房与楼房相隔甚近,让人就算不走近都能感到窒息,墙壁上挂满了缠绕在一起杂乱无章的电线,有人把拖把晾在阳台上,落下的水滴引起楼下一阵不满的叫骂。进进出出的男人大都神情凶狠或者是带着猥琐,三三两两围在矮桌前赌博,臃肿的女人们坐在便利店柜台后面神情专注地看着婆媳伦理剧。周围烟雾缭绕让艾萨卡微微皱起了眉头,山本来这里做什么?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了不远处路口站着几个穿制服的人,山本也看见了那几个警察,瞬间掉头拔腿就跑,狭小的通道上挤满了小摊小贩和城中村居民,就这样山本也没有引起什么骚动,看样子是对这里十分熟悉。艾萨卡初来乍到不可能跟着他一起跑,便从袖口掏出一张纸片鸟,朝身后一扔,纸片鸟瞬间活了过来,迅速朝着山本跑路的方向飞去。他快步走进筒子楼里,昏黄的灯光打在生活在此的人们身上,给人一种进入了地狱的错觉,居民们神态萎靡,看到陌生人也只是抬起眼皮瞅了瞅,又兀自干自己的事情去了。艾萨卡一边说着“让一让”,一边在大妈们的搓衣盆和锅碗瓢盆间穿梭,在一个经过一个转角处时,一个人影冷不丁地冲了出来,艾萨卡没办法往后退只能闪了个身堪堪扶住来人。只见是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少女,褐色的眼睛配着一头暗红色的头发令人只看一眼就觉得非常惊艳。她看到艾萨卡惊呼了一声,手忙脚乱地推开了他,跑走了。艾萨卡惊疑了片刻,便继续朝着纸片鸟提供的方向追去。没过多久,目标停了下来,艾萨卡来到所感应到的最后抵达的地方,是一个非常偏僻的小巷,周围甚少有人走动。艾萨卡警惕地四处张望,只看到了失去了半边翅膀掉落在地的纸片鸟。

是谁?!他心中大惊,张望四周也只看到一家关着门的便利店和晾着被单的窗台。

“吱呀——”的一声,一个人从便利店推门而出,手里拿着一根冰棍,与艾萨卡大眼瞪小眼。

“啊呀,真是巧,好久不见啊,艾萨卡。”来人一脸喜出望外,抬脚就要走过来给艾萨卡一个拥抱。

艾萨卡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说道:“这么久没见,你还是第一眼就能认出我……亚尼。”

名叫亚尼的人身穿一声深蓝色西装,白色衬衣并没有老老实实扎进裤子里,领带也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他一头不短的黑发只随意地编了个小辫扎在脑后,俊气的脸上架着一副细框眼镜,镜片后带着赤色瞳孔的双眼正笑眯眯地看着艾萨卡,西装左胸上的橄榄枝后立着一把刺剑的徽章,这是霍克里加安全局的标志。

亚尼无视了艾萨卡的小动作,大咧咧地一把攀住他的脖子,把冰棍递到艾萨卡的嘴边:“要不要尝一个?没想到这种乡下的零食还挺好吃的。”

艾萨卡摇摇头拒绝了亚尼的“好意”,趁亚尼不注意把纸片鸟捏成了粉末。

“啊时隔这么多年你居然还是这么性冷淡,我还以为我们俩三年没见,你会因为距离产生美想我想的要死。”亚尼虽然一脸失望,语气却十分轻佻。

“……”艾萨卡无言以对,只好反问道,“你怎么会来桑遗?”

亚尼瞬间一副头大的表情,向艾萨卡亮了亮自己胸口的徽章:“看到没,我被家里老头子哄骗做了安全局的衙内,还是国际的,不然你以为我会想从霍克里加大老远跑来这穷乡僻壤?这不,有了案子我不是就得任劳任怨,不管山高水远地走一遭吗?”

艾萨卡微微勾起嘴角,说:“那就不妨碍你查案子了,我也还有事,改天有机会聚聚吧。”

“哎!别啊!有什么案子能比三年没见的老朋友重要?!对了,我也没想到你这些年居然在桑遗,跟兄弟说实话,是不是桑遗妹子太漂亮了,你在这乐不思蜀了?可你说当年在霍克里加多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看看你,现在穿的什么?衬衫休闲裤外加一双帆布鞋,扔人堆里谁看得到你啊?”

艾萨卡一脸黑线……我就是要这个效果好不好!

“我们霍克里加的妹子虎是虎了点,但是高鼻梁也有高鼻梁的美是不是?”说着还推了推自己高鼻梁上的眼镜,对艾萨卡做了个耍帅的表情。

“……”对于这位多年不见依旧做事不着边际的故友,艾萨卡应付不来他的无理取闹,最后只能跟着亚尼一起走进了一家酒馆。

几壶清酒下肚,亚尼已经有越来越上脸的趋势,耳根都红得渗血,眼神迷茫得快要随时昏过去,还在大舌头地跟艾萨卡插科打诨,艾萨卡只能一边听他说,一边喝几口酒装装样子。

“我说你怎么都不会醉了现在?当初咱俩瞒着大人偷喝我家老爷子珍藏的红酒那次,你一下就睡得跟死猪一样……”亚尼不满道。

“你醉了,你住哪,我送你回去。”艾萨卡拿走亚尼手上的酒瓶,劝道。

“我住……嗯……我住在……Zzzzz”

“……”

艾萨卡看着面前这个呼吸沉重一头倒在吧台上的现任“警官”,一时间竟然犯了难。

——总不可能把他扔大马路上写个失物招领的牌子挂着吧?也不知道他是在哪个分局下处理案子的,因此也不好扔给人民警察。

最后艾萨卡扛着这个酒鬼,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浓烈的酒气让伊登皱眉捏着鼻子拼命用手扇着风:“哇木林哥!您带回来个酒缸吗!”

“我的一个朋友。”艾萨卡招招手让S0过来,指示她把亚尼扛到二楼客房,伊登看着瘦小的S0一把把亚尼这个看起来差不多是她两倍重的大男人毫不费力地扛在肩膀上,走路带风地上了二楼。

“不愧是机器人……”伊登羡慕道。

“今天收拾店面了吗?不要因为是旅游淡季就不好好规整商品了。”艾萨卡看着S0他们离去的方向,对伊登说道。

伊登“啊”了一声,赶紧溜了。

亚尼的酒品还不错,起码没有呕吐或者是说胡话。艾萨卡看着这个人四仰八叉地躺在自己面积本身就不多的床上,想了想,最后把亚尼往一边推了推,凑合着睡了。

翌日,窗外又穿来滴滴答答的雨声,艾萨卡睁开眼睛,发现亚尼已经不在房间里了。艾萨卡惊觉自己睡得太死,按道理来说他并没有喝多少酒不会这样。他迅速收拾了一番,走下楼去。

“这个当然是我做的!女孩子们可喜欢了!”楼下传来伊登的声音。

“哎哟那你可得教教我,都说如果是对象亲手做的东西女孩子都会感动得不行,小伙子你前途无量啊!”是亚尼的调笑声。

艾萨卡看着他俩坐在茶几旁研究一个玻璃雕刻的小物什,轻轻咳了一声。

“哎!木林哥你醒啦!”伊登抬头回了艾萨卡一个笑脸,“刚刚斯托克先生夸我做的东西好看哎!”

艾萨卡看向亚尼,对方冲他眨了眨眼睛。

“你不回住的地方不要紧吗?”艾萨卡问。

“我这不是怕不辞而别,在你眼里变成上完就跑的渣男吗?特意等着你呢!”亚尼站起身来理了理自己的制服,“你家保姆真厉害,昨天晚上刚洗的衣服,今天就干干净净熨好给我穿上了,回头悄悄告我一声哪儿买的,我也订做一个去,单身汉的日子不好过啊!”

“保姆”S0偏过头看了看他,又转过头仿佛无事发生继续坐在前台椅子上待机。

“你回国随便订一个就好,”艾萨卡从伞架上挑了一把给亚尼,递到他面前,“走吧,别耽误事,外面的雨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停,你拿这个去用吧。”

亚尼也没在意这恨不得他赶紧走的暗示,只是径直走过去抱了抱艾萨卡:“那下次再聚啦,这是你的店铺吧?改日再来找你叙旧!”他转过脸对伊登递了个眼色,“再见啦小朋友~”

伊登居然没因为他“小朋友”的称呼生气,对着亚尼招招手,看着对方带着伞离开屋子,消失在了大雨中。

“……”艾萨卡看着亚尼离去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皱起了眉头。

“木林哥,您怎么啦?”伊登关心地问。

艾萨卡收回目光,对伊登说道:“没什么,去把门锁了,我们看录像。”

随着S0的操作,一段明显偷拍视角的录像出现在了屏幕上。

画面里是一个风格简朴的普通民宅客厅,只看见石田夫人走进摄像范围内,把刚买回来的菜放在桌子上上,接着小心翼翼地敲了敲画面内的一扇房门。

“老公,你今晚想吃饭还是面啊?”她颤着音问道。

房门里的人没有给她任何回应,石田夫人叹了口气,用衣摆擦了擦手,往摄像头外走去,随后耳机里传出了水声,应该是进了厨房。

接下来就是普通的洗菜炒饭的声音,过了一会儿,石田夫人端着摆好饭菜的盘子走到房门前,敲了敲门,然后走了进去。

同往常一样连续几天的录像都没有拍到石田先生的脸,艾萨卡按下快进,录像的时间轴推到了深夜,黑漆漆的房间里静悄悄的。突然,石田先生所在的房门被推开了,艾萨卡立马关掉了快进。

只见石田先生鬼鬼祟祟地走到客厅,拿起电话,还紧张地朝卧室看了看,随后才仿佛下定决心一样,艰难地播出了一个号码,他的身形正好阻挡了摄像头的视野,导致号码没有被摄像头捕捉到,艾萨卡放大声音,隐约听见了电话接通的声音,石田先生却犹豫了一下,然后颤着手挂掉了电话。

“……”艾萨卡看着石田先生挂掉电话后突然痛苦地抱着头嚎啕大哭,拼命用自己的头去撞向木柜,随后石田夫人闻声冲出来拉扯自己的丈夫,不让他再自残。一阵兵荒马乱之后,两个人互相扶持着哭哭啼啼地回到了卧室。

接下来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了,又是第二天的早上。

“石田先生这是想自首吗?但从我搜集到的官方证据,他的确是无辜的。”伊登不解地问。

“从官方文档来看,他虽然是无辜的,但肯定身上有关键的线索我们需要知道。”艾萨卡沉声说,“雇主也快等急了。”

伊登脸上的表情也凝重了起来:“记者那边有什么发现吗?”

艾萨卡说:“他怕警察,而且昨天走了一条不同的路线。”

“去哪儿?”

“出了点意外,没跟上。”

伊登想到前天晚上艾萨卡带回来的那个眼镜小哥,突然有点不好的联想:“是因为……”

“不全是,”艾萨卡没有否认,“有人发现了我的存在,接下来可能需要用别的方式获取情报了。”

“好!”

艾萨卡道:“明天你去一趟学校,跟雇主说明一下情况,顺便仔细探查一下小仓千春的人际往来。”

“明白。”伊登点了点头,记下了这件待办事项。

艾萨卡在键盘上敲出一串数字,屏幕上由影像切换成了音频模式,接着,从耳机里传出了亚尼的声音。
  “早上好,同志们!事情有什么进展吗?”
  “……下次请斯托克警官务必准时到会议室开会!”
  “抱歉,村上队长,前一天通宵办案,结果不小心睡过头了,您看我这不是连伞都来不及回办公室放,就赶过来了嘛!”
  “……那么,我们继续。关于这次的校园自杀案……排除了他杀的可能。”
  艾萨卡没想到这么巧,亚尼接触的也是这个案子,但是这桩案子为什么会惊动霍克里加安全局?
  “死者自杀的天台上没有发现冲突所产生的痕迹,虽然这段时间大雨不断,但痕检部还是分析出了在死者死亡前段时间出现的足印,经排查是该校的高年级学生,但不过是来天台躲着抽烟的一些不良少年而已。”
  “从死者的身上也没有发现挣扎的痕迹,现阶段可以确定是自杀。”
  “那就报道上说的那件事……”耳机里出现了另一名警官的声音。
  “那篇报道本该拦截下来!”村上队长吼道,“小仓千春也身上并没有发现被性侵的证据,那不过是报社为了发行量制造的噱头,等材料交上去我们就可以诽谤造谣的罪名当即逮捕那个记者。”
  “啊——”
  只听见从耳机里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艾萨卡猛地站了起来,摘下耳机,迅速拿起放在衣架上的披风出门了。

  警局会议室里,亚尼一脸抱歉地用隔壁警官的餐巾纸处理着倾倒在桌的咖啡,无视了青筋暴起的村上队长。
  “哎您瞧我,一个不注意把咖啡弄倒了,好在没烫着哪里,不然就麻烦了。”
  村上队长心想,怎么没把这个家伙烫成二级残废好让他别来捣乱!
  亚尼将位置收拾干净后自然地将手肘放在桌面上十指交叉不动如山地坐在椅子上。
  “这个案子贵司就打算这么草率就了结了吗?”
  

  傍晚,亚尼走出警局,就看见雨中艾萨卡撑着伞在等着他。可能是天气的原因,大雨中艾萨卡一双淡漠的蓝色眼睛就这么远远地看着他,柔和的五官配上此人一身宅男居家必备的休闲套装,让人一眼看过去十分赏心悦目,亚尼低头一笑,立马加快步伐向他走去。
  “哎呀哎呀昨晚刚睡过今天就来接老公下班呀~”
  “……”艾萨卡差点背过气去,假咳了两声,示意他不要闹了。
  亚尼不管路过行人异样的眼光,收起手中的伞蹭进艾萨卡的伞下,勾住对方的脖子就迈着他一双大长腿,精神抖擞地带着人沿着马路走。艾萨卡受不了他这样太过于侵略性的姿势,用手肘顶了顶亚尼的腰想拉开距离,结果亚尼根本无动于衷,还凑到他耳边说:“有什么事回家说,乖。”
  “……”艾萨卡有点后悔来找这个混蛋了。

随着一阵风铃响动,伊登抬起头刚要说什么,就看见亚尼亲昵地和艾萨卡勾勾搭搭就进门了。

……我的狗眼。伊登心想。

“S0小姐姐~快给归来的旅人上一杯热茶!”亚尼不客气地朝着S0笑道。

艾萨卡把两把伞放回伞架上,余光看见了被烫坏了的伞柄。

“哎不小心把咖啡洒了,下回赔你把新的,真是对不住啊!”亚尼用手肘碰了碰艾萨卡的手臂。

艾萨卡自然清楚他故意将咖啡泼在窃听器上的小动作,他理了理颈边的衣领,对亚尼说道:“我前段时间受人委托,寻找导致小仓千春自杀的真正原因,在石田夫人来找我们进行委托之前,我们的调查只进行到有关小仓千春自杀的证据、以及那位石田一夫的资料以及关系网,在其中,我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而石田夫人的委托,更加证实了我对那些事情的某些猜想。”

“什么?”亚尼问。

“死者生前唯一经历过算得上突变的事情,便是成为了她所在院校唱诗班的主唱,据我调查,那个唱诗班经常在校外进行公演以赚取社团基金,作为主唱,想必酬劳不会太低。可死者不仅相貌平平,就连声乐课的评分也十分普通,这样的人可以成为主唱,不会令人感到很奇怪吗?”艾萨卡说到这,便停了下来,想看看亚尼的看法。

只见亚尼眯起双眼,笑了笑,说:“那我们的调查结果一致,我的看法是,这个突变的原因很大可能来自那位唱诗班的主理,也就是这件案子的嫌疑人,石田一夫。”

艾萨卡微微点头,示意亚尼继续说,对方喝了一口茶,道:“若是因为身体交易而获得的这个主唱资格,那么她应该未来路途暂且顺遂才对,调查中也排除了周遭学生对其进行校园霸凌的可能,可死者却在之后不久便跳楼自杀了,甚至没有留下只言片语,这完全说不通。”

“没错,的确说不通,但是因为石田夫人的到来,让我知道了在这场案件中可能存在的另一个角色,那就是将这件事以低俗的噱头报道出来的记者,山本一郎。在我对他的跟踪里,我发现他对警察有着警惕意识,想必在这篇报道的背后,真的有足以让石田夫人恨不得杀掉他的理由?当然,这只是猜想,”艾萨卡双手抱胸,右手手指下意识地在上臂上轻轻敲击着,“撇开这些调查得到的情报不谈,石田夫人的到来,在我看来是一个十分突兀的事件。”

亚尼不着痕迹地往艾萨卡那边坐了坐,听他继续说,而一边对着亚尼叙述,一边思考着的艾萨卡,并没有发现他这个小动作:“我们作为雇佣杀手,自然拥有属于自己的业务渠道,而据伊登所说,石田夫人是打着一名名为布莱德尔先生的名号找到这个地方的,而这个昵称,是我在曾经暂居过的一座城市里的化名,她这样一个普通在职教师的妻子,全职太太,是如何得知这个远在千里外的城市的人名信息的。后来我通关对她生活交际网的排查,只得到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她没有任何条件得到我的信息。”

亚尼听完,眉头不由得微微皱起:“你的意思是,她是受人指使的吗?这样的话……”

艾萨卡叫了伊登一声,朝他做了一个手势,后者便拿来了一份文件。艾萨卡把文件递给亚尼,让他查看。

亚尼翻阅起这份不明所以的文件,不禁道:“这上面都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等等……”他翻到最后一页,只见结尾处赫然用国际通用的安缇语签署着石田夫人的闺名。

艾萨卡垂下眼,对亚尼解释道:“伊登会对委托人进行状态确定,我们曾遇见过感染者使用音律让一位路人替他进行委托的情况,虽然及时发现,可后来通常为了保险起见,我们都会假装被欺骗,因为感染者看不见,我们只要拿出一份有模有样的文件给被操纵的人,便能知道是有意识的人前来委托的,还是被操纵的人偶。”艾萨卡拿回了亚尼手上的文件,接着道,“因此,这件事背后必定有一位感染者。那么接下来该你了,斯托克警官,这个案子,怎么会派你来查?”

亚尼用食指戳了戳艾萨卡的额头,笑了。

“巧了,我也在找一个感染者。”

TBC

4条评论

  1. “啊时隔这么多年你居然还是这么性冷淡,我还以为我们俩那么久没见了你会因为距离产生美想我想的要死。”亚尼一脸失望地说道。
    这个人怎么这么骚话连篇的我要笑死了!!!!!!!!!!!!!!!!!!
    搞什么这个人也太自来熟了hhhhhhhhhhhhhhhhhhh

  2. 【亚尼用食指戳了戳艾萨卡的额头,笑了。】
    哈哈哈这扑面而来的宠溺是怎么回事!!

  3. 【我们曾遇见过以为感染者使用音律让一位路人替他进行委托的事件】“以为”还是“一位”?算不算捉虫辣?

发表回复

你的电子邮件地址不会被公开 * 为必填字段

提交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