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拉,二人贴贴,老猎人回深山老林养老记
拉维恩起身离开了皮质座椅,同亚仕兰颔首告别。二次笔录已经完成,当他摸上门把的刹那,亚仕兰开口询问他。
“那个和你一同在车厢内的青年,你对此了解多少?”
拉维恩凝滞住了,他维持着这个动作,没有回头。耷下的眼睫微微颤抖着,声音仍旧平稳。拉维恩努力回想小时候自己面对警察而一口咬定自己杀了人的勇气。声音看似平静而疑惑。
“他似乎是至理学会的成员,后来我没见过他了。”
亚仕兰的目光打在他的身上。看不出怀疑,也没有信任。他只是微微地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拉维恩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离开警局的,他深知亚仕兰能信一点半点都是对他敬业的侮辱——可他没有深究。拉维恩不再想,木质的楼梯在他的脚下吱呀地嚎叫,他推开门,将亚麻色的大衣挂在椅背上,回了房门。
他一开门就被浓烈的血腥气铺盖、标记而包裹。他蹙眉,这次珀雷仍旧浑身惨相。浅棕的发夹杂着石子,左肩的刀伤、破烂的衬衣。
拉维恩安静地叹了口气,熟稔地打开药箱从瓶罐里摸出一瓶所剩无几的碘伏——分明开封才两三个星期,瓶内的药液几近见底。
包扎完成后,他给珀雷盖上被子,他不是不愤怒了,而是被愧疚与麻木充斥了整个躯壳。
珀雷在许久后才昏沉地睁开眼睛,拉维恩一瞬不瞬地盯着珀雷,递去一杯水。
珀雷接过了水,喊他。
“Raven.”
拉维恩侧目凝视他,他没有说话。拉维恩才说。
“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你到底是杀人的机器,还是会保护我的珀雷呢?”
珀雷动了动下唇,刚要说话又被打断了。拉维恩裹挟着泪拥住他。拉维恩同他耳语,声音很轻,轻得像魂灵将死的绝望者。珀雷的左掌轻轻地拍着拉维恩的肩胛骨。
“珀雷、我该怎么办?你杀的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你到底是什么、我快疯掉了、我不知道怎么说,我差一点就在车厢那杀了你。你是刽子手,你会爱上人吗?你会收割我吗?像对其他人那样。”
珀雷没有回答,答非所问。
“我后天要去一趟卡嘉安,我缺一位同行的朋友、拉维恩。”
“你要去见他吗,他依然很喜欢喝牛骨髓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