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沢院……!你怎么会……”亚尼对于这个男人的出现显然感到万份意外,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个名为八沢院名方的男人,左手中的启择刀便是“名方”,而右手那把稍微短了一些的,则是他的代号来源——“黄泉”。
“叙旧还是等把眼前的危机解决了再说吧。”他将名方收刀入鞘,该以双手持“黄泉”。
少女的神情有些无措:“怎么会……怎么会……三把……他竟然给了三把武器给人类!!而且……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你一个人会拥有两把他的武器!你怎么配……!”
名方的语气听起来毫无惧色,淡淡道:“莉莉丝,对于塞缪尔的东西,真正不配的是你吧?”
莉莉丝被激怒,二话不说就直接朝名方挥起长斧,而名方却犹如潜龙入海,手中的刀锋一气呵成,竟就直接迎着对方的攻势而上,在一眨眼都不到的功夫,“黄泉”直接穿过了莉莉丝的身体!但这还不够,名方再次挥刀,这次直接穿过了莉莉丝的脖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伊榭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亚尼被那声音中的压迫感逼得下意识握住了艾萨卡的手臂,对方虽仍旧牢牢盯着战局,却也将手覆在了他的手上。
白发少女犹如一缕幽魂消失在了他们眼前,既没有血迹,也没有其他的痕迹,像是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幻觉。
名方将“黄泉”入鞘,转过身看着幸存下来的两人:“我也只是暂时切断了那家伙和我们之间的联系,它暂时‘看’不到我们的位置了,但伊榭的力量深不可测,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
亚尼见到面前的人还如记忆中一般无论何种境地都是这样的坦然自若,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了些:“我欠了你一个大人情。”
名方却连忙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工作而已,分内的事,是组织叫我过来救你的。”他指了指一旁早就没了呼吸的维斯利,“那家伙穿着警察厅的制服,需要带回去吗?”
看着维斯利的尸体,亚尼想起就在不久前他还因为对方给予的药丸救了艾萨卡一命,生死之事真是说不准,意外之所以是意外,大抵真的所有事情都不会按照人们心中所想去发展的。
“麻烦你了……他也算我们的救命恩人。”
名方“嗯”了一声,二话不说就走过去扛起维斯利残缺不全的尸体,鲜血浸染了他的衣服眉头都没皱一下,见艾萨卡已经背起了亚尼,他便对艾萨卡道:“这位小哥,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艾萨卡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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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跟着名方返回安全屋的途中,艾萨卡低声对亚尼说道:“你对他了解多少?”
亚尼伏在艾萨卡的肩头,也低声道:“都是闇组的,不过他比我早三年加入组织,经常在偏远混乱的地方执行维稳任务,但是他各方面能力很强,还没有架子,所以在安全局人缘不错。”
艾萨卡沉默片刻,道:“他是属徒。”
“什么?!”亚尼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后,立马闭上嘴装作什么也没发生,所幸跑在前面的名方并没有什么反应。
“这么说他和你一样……是……和伊榭那什么……立约了?”亚尼强压住自己的震惊,急切地对艾萨卡询问。
“属徒是可以分辨对方是感染者还是智者的,对他,我看不出来,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他不是伊榭,就是伊榭的属徒。”艾萨卡认真道。
“……虽然两个可能都让我感到没有真实感,但我姑且还是相信后面那个吧。”今天一整天发生的事情让亚尼一直都紧绷着神经,虽然之前执行任务也曾连着好几天没休息,但如今他在短短时间内接收了太多信息量,不禁感到有些无法思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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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进入安全屋,艾萨卡小心将亚尼放在沙发上,名方扛着维斯利进了一旁的卫生间——这是他们这类人处理尸体的习惯,对于血迹之类的,卫生间总是最好打理的那一个。
名方将身上带血的风衣挂在门口的衣架上,摘下了兜帽,露出了他夸张的钴蓝色短发,他大喇喇地在两人对面的沙发上躺下,朝亚尼问道:“那家伙你打算怎么处理?警察厅的,我们安全局不好办啊。”
亚尼道:“我觉得应该请示上级再做定论。”
名方却道:“那你打算怎么说?”
亚尼本想说“当然是如实禀告”,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组织这几年执行的多项A级任务都是与伊榭有关,不仅是玄鸟山的事情,还有许多其他的行动都与伊榭有关,若他们就这么将维斯利的尸体交给安全局,一旦上了法医的验尸台,那一看就不是人类可以制造出来的伤口,无疑会引起高层的察觉,彻查之下,艾萨卡的存在就会变得难以掩盖。
“……”亚尼握着艾萨卡的手紧了紧,眼中满是为难,自从那年他意识到自己认真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为了艾萨卡违反组织规定的准备,即使他的确怎么做过,也被发现了,但好像当时是有什么人替他说了情,才只是被停职外加缴械以示警告。
这次,死了一个警察厅的人,而且从维斯利曾经的话语中,他还是闇组创始人的弟弟,也就是希尔特将军的幺子,也是在亚哲·希尔特死去后,希尔特家唯一的子嗣。不管是哪方,都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而一旁的艾萨卡却突然朝名方开口道:“那个叫莉莉丝的……伊榭,说你们的武器都是一个叫塞伦的人制造的?专门做给感染者的。”
名方听对方这么直截了当地询问,不仅没有觉得被冒犯,反而脸上还有些欣喜:“是啊,你也看出来了吧,我不是普通的人类,虽然我和斯托克警官的武器都是同一个人造的,但是我依靠着吾主的庇佑,刀上拥有吾主‘切断联系’的特殊效果,其实大多数情况下都是用来对付智者的枪械或者一些其他什么连接了控制器的武器,但没想到这次居然用在斩断维度的联系上,也算是物尽其用。”
他的语气与神态都十分坦然真诚,让艾萨卡一时间无法判断其中几分真几分假。
亚尼开玩笑道:“同为感染者,你这可真作弊!”
名方见他有精力开玩笑了,便也爽朗地笑了起来:“哈哈哈,也就是听起来厉害而已,要论战绩,还是我们的‘鬼刃兆命’的杀人数最……”
“啊啊哈哈哈哈哈是啊是啊那个什么鬼的我也久仰大名啊啊哈哈哈……”亚尼慌乱地松开了艾萨卡的手,挠了挠自己脑后的小辫子,干笑着想要盖过名方的声音。
“……”话没说完的名方也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说得有些多了,立刻住了嘴。
艾萨卡一把拽回亚尼的手,看着名方道:“如果你们信得过我,那具尸体我来处理就好。”
亚尼的语气中难掩急切:“你要怎么处理?!你现在头上好几条通缉令你自己心里有数吗?!”
艾萨卡却不以为意,仍旧语气认真道:“既然已经有了案底,就不怕再多几条。处理尸体我有分寸。”
名方抬了抬眼,抱着手不说话。
亚尼虽心知他们三人中也只有艾萨卡的立场不用掣肘于安全局与警察厅之间,可这是他们共同经历的事情,他不想艾萨卡一个人承担。
“现在时间还够,那匹伊榭应该没那么快可以找到这里吧?我们要不休息一个晚上,再做打算?”
名方对于亚尼的提议不置可否,只道:“这是一间单身公寓,现在能用的卫生间只有我卧室的了,你们先去吧,我到时候洗完直接休息了。”
“……”艾萨卡不太想把这件事拖到明天,但他怎么会不知道亚尼担心自己,便只好先听从亚尼的建议,从长计议。
在霍克里加常年冰冷的寒夜中,莫兰主家的宅邸里,也有人夜不能寐。
艾维斯站在卧室的落地窗前,看着乌云密布、一颗星星都没有的黑夜,眼前肃穆。
TBC
山雨欲来啊~~~
莉莉丝就是个病娇啊~~~
那不是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