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没有回过头看他,只是“嗯”了一声,像是没放在心上,表示知道了而已。
“不能让他的死浪费了。”只听少年的语气没有半点感情,像是在讨论一个物品般。
“是。”名方答道。
“算了算时间,那家伙差不多从玄鸟山回来了,就给他一点事做吧。”
名方点了点头:“最近凛鸦帮和达夫帮有些不大不小的过节,达夫帮也与警察厅积怨已久。那就扔在道格拉夫九号巷里?”
“嗯。”少年站起身,将染血的手套扔进马桶里,用水冲掉,“狡兔三窟,我那边还需要些时间。”
名方点了点头,朝艾萨卡道:“会抛尸吧?来,搭把手。”
少年离开卫生间,给他们腾地方,并且准备离开。临走前,他看了亚尼一眼,可就是这一眼,却让亚尼突然想起了前一晚梦境的内容——
起初他的眼前只有一片漆黑,亚尼隐约感觉自己的眼球被什么东西挤压着,又涨又痛,而嘴里也被紧紧地勒着一块布。
他无法说话,也看不见东西,双手被束缚在身后,右脚踝上被上了一个沉重的锁,当他挪动右脚时,耳边穿来锁链碰撞和铅球滚动的声音。
在“吱——”的开门声后,他听见了一串整齐的脚步声。
“肯了吗?”
那是一个苍老的声音。
亚尼只觉得头昏脑涨,根本抬不起头来。
只听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你那个草莽侍卫是生是死,现在由你决定。”
“呜呜呜呜!!!!”
嘴上的布条被解开,亚尼听着那不属于自己的声音低吼着:“与他无关,我跟你去。”
“亚尼?”一旁的艾萨卡轻轻唤了他一声。
回过神来的亚尼才惊觉自己一直这么盯着少年太失礼了,忙赔笑打趣道:“抱歉抱歉一时走神了,别见怪。”
他们现在的情况太为复杂,艾萨卡与名方又似乎认识这位少年,想必是一个安全人物,亚尼不想多事,只是朝他点了点头便算告别。
名方听到关门声,抬头看见亚尼还在原地,便对他道:“你傻站着干什么呢?回去吧。”
亚尼有点不放心:“刚刚你们你来我往的是在打什么哑谜呢?”
名方像是在讨论今天早上吃什么般平常道:“给凛鸦帮找点麻烦啊。”
“为什么?”
名方似乎没有经过思考,很快地回答了亚尼:“因为是他要求的啊。”
亚尼眉头微皱,看着名方和艾萨卡,欲言又止。
“你想问那个人是谁?”
名方看亚尼重重的点了点头,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他眯着眼睛,看了艾萨卡一眼,见对方没有回答的意思,便露出了一个颇为为难的表情,思考了一会儿措辞:“亚尼,你知道的,虽然我在公文档案上隶属于安全局,听从闇组调派,但实际上是个自由身对吧?”
亚尼“嗯”了一声。
名方与经过严酷筛选后才进入了闇组的他不同,这个人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在某一天突然被编入了亚尼所在的番队,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闇组因为情况特殊,成员不仅是安全局从小秘密培养的职业杀手,而且都是很早前就以被确认为“感染者”的不稳定因素而招安的。亚尼第一次见到名方的时候,这个带着东方面孔的青年,显然已经成年并且十分熟悉音律了。而名方加入后执行任务时,不仅没有其它执行官作为协助,也没有特殊情报科的人监督,都是独自完成任务。
是一头彻头彻尾的独狼。
“那位就是我真正的老板,他似乎很喜欢你,所以我想告诉你也无妨。”名方耸了耸肩,“其实我昨天才接到局里紧急调回的命令,能那么快找到你们,一个是因为听到了你的音律——啊你的音律还是那么特别,我一下就认出来了……还有一个是因为我老板直接把我带了过去。”
亚尼满眼疑惑,他根本没看出来那个少年对自己有什么特殊对待……而且,“带”过去?!这个说法也太轻描淡写了吧?!这家伙可是像一个空降兵一样直接出现在他们面前啊?!
艾萨卡读懂了亚尼内心的困惑,在一旁解释道:“他的老板就是他的主人,伊榭辛珀拉。”
“哦,主人,伊榭……伊榭辛珀拉?!”
“啊呀。”名方眼神有些戏谑地看着艾萨卡,“果然是同行。”
“不是不是,你还是没有回答我,为什么伊……伊榭会和凛鸦帮过不去啊?!”亚尼强迫自己镇定。
名方还没开口,艾萨卡却先说话了:“我想是因为他现在的身份是我大哥的儿子,凛鸦帮和莫兰家一向是对立状态,刚才他说的狡兔三窟,想必是指凛鸦帮那个名声鹊起的私生子现有的几个老巢,其中有几处也是你们安全局在搜寻的吧?”
亚尼在爱人面前十分大胆地道出自己心中的疑惑:“他既然是拥有强大力量的伊榭,为什么不直接让凛鸦帮的人消失,而是要用普通人的手段如此大费周章?”
艾萨卡淡淡道:“伊榭……也有自己需要遵守的规则,直接干涉人类世界是不允许的,比如我的主人,也只能通过我这个人类去办它想要办成的事。”
亚尼脑海中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快要让他无法思考了,而现在显然不是询问的好时机,一来维斯利的尸体必须尽快处理,二来局里既然召了名方回来找他,他肯定也要尽早和局里报备自己现在已经安全。
他强忍着内心的好奇心,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他既然是伊榭,为什么会是以莫兰家的后人现身的?”
原本抱着手倚靠在门上的名方怔了怔,轻叹了一口气,回道:“我的主人,只是沉浸在过去的懊悔中,想要弥补曾经的遗憾罢了。”
TBC
感觉信息量太大亚尼的小脑袋瓜子不够用了hhhhhhhh
面对伊榭的亚尼就像面对感染者的普通人一样,得到了好多新鲜知识呢~~~
小脑瓜子好可爱啊啊啊啊哈哈哈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