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paro(相关描写不多),年龄操作(一点点),私设如山OOC预警(看过的人都懂的我就是烂.jpg)
珀雷站在皮具店的地下室,皱着眉打量四周。
以“至理”为名的血猎组织已经追捕血族中的背约者多时,他这次过来出任务,情况却比预料的复杂得多。此处的“藏品”,足以让那对兄弟及其背后的人在诫约下被处以极刑。
情况需要上报,他向深处搜索,在暗处的角落里发现了突兀的白色,那是个瘦弱的少年,珀雷伸手去探,还存在着微弱的生命体征。手指离开的刹那,少年睁开了眼。
“你会杀了我吗?”
他看向珀雷,认真地问。
图纳是第一个看到珀雷出来的人,向他扬了扬帽子算是打招呼,目光下移看见他的动作,信口问道:“战利品?”正在和舒华特说话的爱丽芙闻声看了过来,神色一凛。
珀雷没有答话,其他人迅速围到了他身边,舒华特为少年做了简单的检查,发现没有伤痕后递给他一杯温水。少年小声道谢之后,双手捧着杯子小口喝了起来。图纳和爱丽芙交换了一下眼神,微笑着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喝水的动作一顿,琥珀色的眼睛里浮上迷茫的神色,他抿去嘴唇上的水珠:“我不记得了。”
是个麻烦事……爱丽芙刚想向图纳做手势示意,从刚才就一言不发的珀雷毫无预兆地开口:“我来。”图纳看向爱丽芙,耸肩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刚脱离险境不久的少年很快又昏睡过去,珀雷脱下夹克盖在他身上,轻轻拨弄他的额发。
“好吧,你捡的归你。”图纳压低了声音,“那你给他起——”
“拉维恩。”确定的语调,听不出任何一丝异常。爱丽芙愕然回头,舒华特停下手里的工作,不知所措地看向她。
珀雷没有再解释什么,弯腰抱起少年离开,他身后有黑羽的渡鸦飞起,翅膀边缘闪过蓝光。
学会的例行会议刚刚结束,明显放松下来的几位年轻学者说笑着从走廊里经过,珀雷轻捷无声地走在他们后面,他要去见爱丽芙。
办公室里,年轻的女士把信封推到他面前,珀雷接过却没有打开:“地点?”爱丽芙叹了口气,说出一个边界处的小镇。珀雷无声地估测距离,点了点头。
爱丽芙静静地看着他一系列动作,绿眼睛里难得带上了一丝忧虑:“我们都不想让七年前的事情重演。”
珀雷闭上眼睛,七年前……七年前。他从任务地点回到卡嘉安,只看到一片焦土,昔日他身边的一切消失无踪。
“那个孩子……”爱丽芙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放弃了,“你既然来学会一趟,给他带些牛奶回去吧。”
她微微笑起来:“不然他们也是吵着让霍兰德教授唱歌给牛听。”
珀雷原路返回,方才还热闹的走廊寂静无声,他转过弯去,爱丽芙口中的霍兰德教授站在那里,对面的男子容貌温和,身上是西伊瑞教的司祭服。
牵涉到了教廷?珀雷有一瞬间的惊愕,很快平复了下来,淬炼过的利刃比往常更加沉默,他径直向出口走去。
“珀雷?”看到他进门的少年惊喜地抬头,放下手中的书向他跑了过来,在他面前站定,“你回来了。”一段时间的休养让他胖了一些,不像珀雷在地下室里刚发现他时那般支离,脸颊也带了莹润的光,只是皮肤还是缺少血色的白皙,据舒华特说是缺乏营养。珀雷把手中的牛奶递给他:“趁热喝。”
拉维恩接过杯子,抬头看向他:“你不喝吗?”珀雷沉默着摇头,听到少年珍而重之的道谢,微微有些出神。
就在刚才,太过相似的角度和光影,使拉维恩和他记忆里的模糊身影渐渐重叠。
天色很快黑了下来,拉维恩早早上了床,把身体蜷缩起来,珀雷放轻动作也躺了上去,借着浅淡的月光看见拉维恩的表情,有些许的不自在,轻声开口道:“等我回来,换张大点儿的床。”
“不要!”拉维恩的反应比想象中激烈,手腕上被手指缠住的地方微凉,看着浑身散发着“不用麻烦我很好养”气息的拉维恩,珀雷不自觉地微笑,空出来的手揉了揉他乌黑的头发:“那就不换。”
得到肯定回应的少年放松下来,片刻后又追问:“你要去哪里?”
“很远的地方,你在学会待着,会有人照顾你。”
月亮被云层遮蔽,屋子里更暗了,珀雷感觉到拉维恩动了动,两人间的距离也因此拉近:“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太危险了。”珀雷不假思索地回答,“你留在学会,如果有什么想做的,也可以跟他们说。”
安静的室内只余呼吸声,珀雷突然意识到拉维恩还抓着他的手腕,在他下一步思考之前,对方的声音打破了沉寂:“那我可以学医吗?”
即使记忆早被血与火侵蚀得模糊不清,此情此景仍然让他感到莫名的熟悉,熟悉到近乎荒谬,他听见自己说:“让舒华特教你。”
“克洛泽先生?”黑暗中看不清拉维恩的神色,但他应该是歪了歪头,“他似乎偏基础研究多一些,我更想学临床,最好是外科什么的……”
“学会会帮你,早些睡吧。”珀雷忽略掉一切似曾相识的怪异感觉,顿了顿说,“晚安。”
他最终还是没有念出那个名字。
拉维恩无声坐起,垂眸看向猎人敞开衬衣里露出的旧伤,随即轻巧地下床,黑暗竟无法给他的动作带来一丝阻碍。他弯腰捡起睡前掉落在地上的诗集,想把书本放回原处。风恰在这时吹了过来,没关好的窗子开了一条缝,墨色云朵背后的银月终于显露了真容,照在他手中那一页的诗行。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接到确认任务成功的电报,爱丽芙长出了一口气,后知后觉地发现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起来——是过度紧张的后遗症。杯盘轻响,咖啡的香气扑面而来,她转头看见意料之中的身影,笑意中增添了些无奈:“你不用自己做这些的。”
“先歇歇吧。”舒华特把杯子向她那边推近了些,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彼此的表情。办公室外突然传来叫骂声,爱丽芙警觉地向外看去,图纳不知从哪儿过来向她挥了挥手:“没什么,小年轻精力过剩,打架斗殴是常事。”她接受了哨兵的判断,回到桌前坐下,看见舒华特安抚的笑容。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一切远未结束,但这不妨碍他们享受当下的片刻安宁。
酒吧街的夜晚总是令人迷乱,一个年轻男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踉跄地扶住了路边的灯柱。他刚在酒吧里和狐朋狗友大肆吹嘘了在山村老家的事迹,却只引来了嘲笑。
“泰伦斯?”有人在他面前停下,准确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滚!别挡道!”他抬起头,恶狠狠地瞪向来人,本来就暗的路灯闪烁起来,他看见黑色兜帽下的眼睛,心头腾起恐惧。
路灯灭掉,他想起了这双眼睛的熟悉之处,是颜色。
熟悉得像他自己的血。
在无孔不入的银色月光中,珀雷推开了房门,遍寻不见拉维恩的身影。他喉头发紧,似乎在经历循环往复的噩梦,直到微弱的呻吟声将其打破,他寻声而去。
卧室的角落里,他离开时还是少年模样的拉维恩竟已抽长成青年身形,惊惶地看向他。曾经澄澈的眼瞳一片血红,珀雷和他长久地对视,在他眼里看见自己的身影,如陷血海。拉维恩受不住地偏过头去,声音轻得像哀求:“别看……”
他曾经触手可及的真相如今终于明了,珀雷拥住拉维恩,吻上他的眼睛:“很好看。”他的动作牵动任务中留下的伤口,鲜血洇湿了颈间的绷带。
拉维恩猛地把他推开,银月照耀之下,他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本能,珀雷的血对他来说太过诱惑。
猎人深深看他一眼,伸手将绷带和止血布完全解开,他甚至还带着微笑,语气轻柔得和他道晚安时没什么区别:“别浪费了。”
拉维恩终于向前走去,眼里的红色艳得灼人。珀雷只觉得颈间一痒,温软的舌尖在伤口周遭游鱼般滑过,在吞咽声中,他的眩晕渐渐加重。埋首在他颈间的青年停下动作凝视他因失血而苍白的脸,重又将唇贴上略显狰狞的伤口,皮肤渐渐恢复如初,他眼中的血色也如潮水般褪去。
珀雷抬手去摸他的脸,清楚地触到一片湿润,低声问他:“还渴血吗?”
拉维恩的呼吸又急促起来,青年的躯体紧绷,借着月光,珀雷看见他薄玉般的肩胛下,黑色的双翼突兀展开。拉维恩倾身抵上他的额头嘴唇微动,脸颊飞上红晕,他的声音极小,但珀雷还是听得一清二楚:“或许可以试试别的体液。”
漆黑膜翼向前包裹住两人身影,温柔得仿佛故人来归。
END
红眼睛ver拉维恩也很好看(确信)
但是我没有截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