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在前面:是拉维恩被迫害次数过多之后虐杀珀雷的线的一个扩写/续写if的感觉:D,是意识流冰恋但没完全冰恋(?)可能有点重口请谨慎阅读,是自己写着爽的(已经不知道写到后面在写什么了)】
拉维恩颤抖的手指碰上珀雷的脸颊。
那双常常温柔地注视他的蓝眼睛不再有光了。和他自己的眼睛一样,雾沉沉的——拉维恩清楚地明白他们都已经死去。
他手上沾着他的血。拉维恩把尚未失去温度的血液抹在珀雷的眼角,但他没有为他合上眼睛。
“看见了吗?是我救了你。”
拉维恩声音发紧。他几乎要跪在珀雷面前。
他恍然醒悟一般去解开他的衣扣:“现在我要救你了……既然你已经被我抢过来,我要救你……”
珀雷身上的温度正在缓慢流失。拉维恩冰凉的指尖触碰着那些可怖的伤口,接触点的温度开始趋同:拉维恩想要温暖他,但他太冷了,反而一点点染上珀雷的温度。
这不是冬天。拉维恩想,他的眼眸似乎在发烫,于是皱着眉狠狠地眨了眨眼睛。可是十二月应当是冬天……他不明白了。
他感觉车厢还在晃动。
拉维恩俯下身去。他试探地将双唇轻轻地贴上珀雷的眼睛。当然他尝不出什么,或许舌尖的苦涩是因为眼泪,也或许是他鼻腔里充斥着发甜的血腥味让他产生了一些幻觉。然后他缓慢的将那个吻向下移去,生疏地舔吻珀雷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唇。他与他接吻。这很不合时宜。
我爱他。拉维恩茫然地从脑中拽出这一条思绪,是的,爱他,一早就爱他。
珀雷的沉默总是意味着默许。拉维恩想着,猎刀被他哐啷一下踢远。
拉维恩闭上眼睛,在珀雷的锁骨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他凑得那样近,以至于那些鲜血在他的鼻尖干涸,把他的眼睫沾得僵硬。但那些都无所谓,拉维恩自顾自地把面前人的衣服扒开,露出伤口,露出漂亮的线条,露出疤痕,他把他见过的和未曾见过的珀雷放在空气里。
光是冷的。光从车窗外投进来,拉维恩厌恶似的看着空气中漂浮的尘埃。
“……你正看着我。”拉维恩说。
他用自己代替手术刀、代替薄荷膏、代替钳子和绷带。没有人能够隐瞒他了,拉维恩笑着,指尖掐着珀雷的皮肤,指甲嵌进他的皮肉里。
他不是刽子手。他是医生。他执掌他的生命。
珀雷是碎了好几根骨头。那些碎骨夹杂在血肉里。这本应该是拉维恩见过的、比例最好也最漂亮的一具身体——他不满地露出挑剔的眼神:珀雷不应该变成这样。他舔舐那些伤口。这时他已经全然趴伏在猎人膝盖上了,精铁打的皮带扣贴着他的手背。他烦躁地把珀雷的皮带也扯下去。
真是肮脏。……要拿走。
拉维恩褪下自己沾满血液的外衣。那件白色的风衣很体面,他想珀雷并没有见他这样打扮过,有点遗憾。上好的衣料衬得他很精神,如果不是现在的情景,珀雷的蓝眼睛必然充满赞赏和愉快。
但失去那些衣服——这样一来他们两人之间就不再有距离,不再有隐瞒和他所认为的欺骗。拉维恩跪坐在珀雷面前,着迷地抬头看他。
“你只有我了。”拉维恩喃喃地说。
他的手扶在珀雷的大腿上。焦黑的残存的血肉还停在那里。淡黄色的是组织液,凝固的红色是血液的碎末,这一切他本该再熟悉不过——这时拉维恩却觉得那是他被献祭的心脏,一寸一寸地被掰开、打碎、撒在属于他的礼物上。这件礼物就是珀雷。他想,至少他们是自由的。
那么就也不必在意别的什么了。拉维恩无师自通地骑跨在珀雷的腿上,伸手抬起他的下巴:“情人之间会做什么呢……?”
“……爱人之间……会做什么呢?”
舌是滚烫的。身体内部是温暖的。拉维恩低着头进行着得不到回应的亲吻,自己身体上的热量也一点一点流向虚无。砂从他的喉管涌上来,裹挟在齿间:那是歌的诅咒,但爱也是诅咒。或许他是疯了,拉维恩说不清楚是什么逼疯了他。
所以,……是要做爱的吧。拉维恩想。
他的下腹部蹭上不少血渍,连带着裤子和被蹭上去一截裤腿的小腿。他的姿势大概是会压到珀雷的伤口的,但那没关系:那些血不再无休止地从伤口里泵出来。创面当然还未腐烂,但那确实没有生机了。他像一只蝴蝶,或是某种寄生类的斛藤。他汲取生命和养料。
事实上珀雷曾为他殓骨。在每一次——在无数个潮湿阴冷的地下室里为他殓骨,然后他们一起葬在有阳光和鲜花的坡上。拉维恩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幻觉。他紧靠在珀雷身上,与曝露的血肉和内脏一起。他没有办法报出任何一个部位的名称,作为医学生的素养此刻已经被他抛在身后。这不是谁的躯干。这是他的铠甲。
眼睛痛得厉害。拉维恩又眨眨眼睛,有什么湿热的东西流下来,把他脸上的血痕冲开一条痕迹。眼泪掉在珀雷身上。
……你的脏。你的肝……都安慰我。
拉维恩给珀雷松开手腕上的绳缚,看着那双布满枪茧的手僵硬地垂在身侧。他以十指相扣的姿势去握住那只手。今天珀雷没有办法再抚摸拉维恩的发丝了,以那种大哥哥一样的姿态。他也没有办法再抬手拥抱他,可他的肋骨在欢迎:像一对雪白的鹰翅那样展开,而拉维恩毫不怀疑自己能填进其中的空档。这时候他倒有些庆幸自己的瘦弱了。
“你为什么在笑?”
……看起来车厢的晃动不全是因为车轮轧过铁轨。门被撞得得那样响,拉维恩听不见。血液冲击着他的耳膜,风刮过窗,扭曲成珀雷的声音。拉维恩,那声音叫道——带着温和的笑意——拉维恩。
他对被撞开的门视若无睹。
他只知道现在那双蓝眼睛不再朝向他了。冷风刮进车厢里,暖甜的血腥味被吹散开。
这是梦吗?拉维恩困惑地想。风比死亡更冷。怎么会呢?或者他又要——将要再一次死去,成为什么东西的食粮……
只有一点他可以确定,拉维恩伏在珀雷身上,黑色的发丝同浅棕的头发勾缠在一起。
“你爱我。”拉维恩说。他那样笃定。
他把那些混合着珀雷的肉、混合着他的血的砂咽下食道里去。粗粝的砂大约是将他的食道刮出血了。不再有什么能将他夺走。不再有什么能将他们分开。洛尔缇、盖尔、暴徒、唱歌的嘴、伊榭的眼睛……仿佛一切都离他远去。
拉维恩拽着珀雷的衣襟闭上眼睛。他是归巢的鸟雀,渴饮残阳的血。
神仙写文(捂胸口)
谢谢妈妈吃饭jpg
好,写得妙啊,我就喜欢疯美人(神志不清)
拉维恩扭曲的心理刻画的太好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