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警:不知道写了个啥的AU,非常纯洁的站街梗,巨O……不,可能根本就没有C。
酒馆从不缺人来人往,也许只是因为这里供应的酒类足够便宜,明显是常客的男人和身边半醉的朋友碰杯,满溢的液体飞溅出来,他刚要像平常一样调侃几句,却在门响的时候突然滞住。
那是从漆黑衣袍上流泻而下的一抹华光,与其相称的清冽嗓音随之响起:“怎么能弄到钱?”
几乎所有的客人都把目光投了过来,如果不是来者的态度过于坦然,他们大概会怀疑自己的耳朵,小到近乎简陋的酒馆显然没有被劫掠的价值。
“钱?”男人把酒杯重重放在吧台上,刻意压低的嗓音里是毫不掩饰的恶劣意味,“看看外面那些——”不期而至的青年看向窗外,巷子阴暗的角落里隐约有几道人影,在意会的酒客们的起哄声中,他困惑地皱起了眉。
赫尔大步在巷中穿行,要是刚才教授的讲座早结束一刻钟,他也不会错过末班的电车,只有靠抄小路,够快的话,他还来得及赶上门禁。尽管学院周围有一些关于某些场所的传闻,也许会有好奇心旺盛的学生惦记着来一窥究竟,然而他从没来过这里。
隔着薄薄的一层墙壁,赫尔似乎听见了什么颇为暧昧的声响,于是他加快了脚步,直到快到转角的地方,突然出现的高挑身影使他硬生生停下。借着昏黄的路灯,他打量起与这条暗巷氛围格格不入的外来者,对方也顺着他的视线偏过头,动作间一缕金色的发丝滑落,翠绿眼瞳被斜照的光线柔化,像蒙着层雾气的宝石。赫尔刚想说什么,青年却先他一步开口:“站街真的能赚到钱吗?”
直到把旅店客房的门锁好,赫尔仍然感觉自己的太阳穴跳得厉害,而语出惊人的“祸首”毫无自觉,窝在沙发里好奇地四处张望。赫尔叹了口气,伸手按上自己胀痛的额角,除了难以寸进的研究课题,他很久没这么生气过,现在赠送的冰水也压不住他突然冒出的无名之火。看着那张漂亮容颜上的悠闲表情,他脱口而出:“你怎么能这么不自爱!”
“爱?”青年的脸上有一瞬间的空茫,他低声重复了一遍赫尔说的最后一个单词,然后抬头看他,“那是什么?”
他的好奇太真切,赫尔完全看不出表演或者玩笑的成分,这让他更觉得荒谬。要……从何讲起呢?眼前的人不是他代课时那些怀着憧憬唧唧喳喳的学生,善于解读古代语言的学者第一次感受到了无力。
似乎是也感觉到气氛的滞重,青年缓缓起身,走过窗子时被什么短暂地吸引了注意力,继而倾身。赫尔刚从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感受到他的动作惊得后退,然而晚了一步,脸颊上传来轻柔而温凉的触感,稍纵即逝,随后是席卷的热意。勉力平静下来的赫尔哑声开口:“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像是陷入辽远回忆的青年在他的注视中抿紧了唇,不太确定地说:“一个……仪式?”
站街还站出仪式感了?赫尔好不容易控制住了自己的语言礼仪,但咬紧的牙关暴露了他的真实情绪,青年重又将脸转向窗外,看见一对情侣正在热烈地拥吻。赫尔反应过来,猛地拉上了窗帘,但是这使得屋内的气氛更为暧昧,两个人距离太近,连空气的流动都带了丝缕的温柔。
青年率先打破寂静:“不睡觉吗?”他的眼神平静一如湖泊。
赫尔哑然,他大概犯了很严重的错误,自己的过度反应源自对词语的大众认识,而以对方对语言的认知,可能只停留在字面上的意思。不论如何,他今天晚上都赶不上门禁了。
他和衣躺在了不算宽的床上,在夜色彻底蔓延之前,向意外的临时舍友无声道了晚安。
END
注:“不是归人”,郑愁予《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