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AU,伪骨科双向暗恋,OOC预警。
珀雷走出车站的时候,拉维恩已经等在那里了。
快两年没见,青年的身形更加修长挺拔,气质干净,他没像周围接站的人一样低头玩手机,而是一直盯着出站口,看见珀雷的那一刻,琥珀色的眼睛里流淌出由衷的喜悦。
“哥,这边。”拉维恩冲他挥手,在珀雷走近后想接过他手里的包,被珀雷轻轻地挡开。拉维恩笑笑,显然已经习惯了珀雷不动声色的照拂。他拦下一辆出租车,转头询问珀雷的意见:“先去宾馆放下行李?”
珀雷点头,健谈的出租司机已经开始介绍以理特色的景点和美食,拉维恩礼貌地回应,车子很快到了目的地,以理医科大学对面的旅馆。
“这个时候人还不多,马上天气就要热起来了,很多人会来海边度假。”拉维恩介绍着,向前台小姐报出了预定,“一间大床房。”
“好的,先生请出示一下您的证件。”前台小姐把珀雷递过来的证件拿在手里,却没有直接登记,而是转向拉维恩,“您的也需要呢。”
“不!我们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不需要住宿。”被误会的拉维恩脸颊腾起红云,解释在这时听起来多少有点儿欲盖弥彰。前台小姐显然遇见过很多他这样的学生,也没再追问下去,轻笑着办好了入住手续。
不算宽敞的电梯里,拉维恩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反应似乎过度了,两个男生开一间房明明是很正常的事情,何况他和珀雷的关系……想到这里,他偷眼去看珀雷,男人的表情是熟悉的波澜不惊,可他脸上的热意仍未褪去。
一定是因为天气太热了……拉维恩想着,试图给自己的反常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放下行李,两人去学校附近的小店解决午饭,等上菜的间隙,珀雷望向正在用开水洗涮餐具的拉维恩:“你们平时常来这里?”
拉维恩把烫过的碟子推过去:“算是吧,毕竟离学校近。”珀雷没再问下去,拉维恩眨眨眼睛,安静地微笑起来。
珀雷向来不是话多的人,但只要他们在一起,就算只是沉默地相对而坐,也能从中品出一丝安心。这是他们一直以来的相处方式,贯穿了全部的少年时光。
走出小店,拉维恩被正午的阳光刺了一下眼,珀雷揽住他的肩膀使他背过身来,拉维恩这才适应过于明亮的视野,抬头看向珀雷:“去市中心看看?那里有几家不错的店。”
珀雷摇头:“先去看看你的学校。”
“学校可不算什么著名景点。”拉维恩开了个玩笑,和他慢慢向校门走去。
临近毕业,学校里有成群结伙拍照留念的学生,珀雷的目光扫过他们,拉维恩站在他身侧,肩上突然被大力拍了一下。他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幸好被珀雷及时托住。
“嘿哥们!惊不惊喜?”黑发的年轻人笑得阳光灿烂。
“尼奥?”来人是拉维恩实习期间的合租室友,拉维恩和这位珍珠贝乐团的新晋主唱打了招呼,“你怎么来学校了?”
“毕业音乐节请了我们乐团,你难道都没听说?真是不关心我啊。”尼奥半真半假地发出夸张的感叹声,随后看向他旁边一言不发的珀雷,“这位是?”
拉维恩滞了一下,轻声答道:“是我哥。”
“哈?”尼奥一脸震惊,眼神在两个人身上反复横跳,把体型发色瞳色对比了一遍,发现找不到什么相似之处,也许从外表来看,他自己和拉维恩更像兄弟。不过他也没有在这方面纠结太久:“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吗?哈哈哈。”
……某种意义上说他也算一语中的,拉维恩想,珀雷搬到卡嘉安的时候,他们还都只是孩童。两家做了邻居之后,往来一直很密切,如果办了收养手续,珀雷就真的是他法律上的哥哥了。
不过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拉维恩再度看向珀雷,发现珀雷也在看着他,目光中有陌生的情绪涌动。
尼奥发现气氛陷入了他插不进去的诡异沉默,打了个哈哈准备回去排练,临走前力邀他们去看乐团的演出,拉维恩答应下来,在他走远后向珀雷问道:“接下来想去哪里?”
“这里……离海边远吗?”
拉维恩的眼睛亮了起来。
平时的海滨没有如织的游人,微凉的海风送走燥热,卷起洁白的浪花。拉维恩和珀雷走在海边的栈道上,并肩看向一片蔚蓝。
“海水很凉快的。”拉维恩颇为雀跃,“好想体验一下,可惜我不会游泳。”
珀雷伸手拨弄他的额发:“下去走走也行。”或许是景色颇为壮阔,珀雷的尾音也带了轻快的笑意。拉维恩弯腰脱下鞋子走入海水,回身笑着向珀雷伸手:“哥,要一起吗?”阳光照在他的身上,镀上温柔的光影,他伸出的手被安静地握住,呈现十指交缠的姿态。没有人再开口,他们就这么默契地牵着手沿海岸线漫步。走过一段后,珀雷把他向自己身边拉过来:“小心着凉。”
拉维恩“唔”了一声,跨出海水的范围,赤脚踏在沙滩上,他刚想穿鞋,却被珀雷阻止:“有沙子。”
“哦……”拉维恩抬起头,看到不远处供游人休憩的长凳,他向那个方向迈出脚步,手臂上传来阻止的力道,他转身迷茫地看着珀雷,对方低声开口:“我背你过去。”
“哥,不用了。”拉维恩的第一反应是拒绝,他略显无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但珀雷不为所动,有目标的猎人往往颇为坚定,而拉维恩熟知这一点,他红着脸接受了珀雷的建议,即使周围没有行人,他的心跳仍然昭彰着慌乱的情绪。
经过海边的这一段插曲,拉维恩在回旅馆的路上一直惴惴不安,仿佛什么隐藏许久的东西终要被洞悉。他借口换零钱去买了些弥特果,在收银员背后的镜子里瞥见自己依旧泛红的脸。
把新鲜的果子清洗干净,拉维恩想着要不要去餐厅问问有没有榨汁机,却看到珀雷半倚在床上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
是太累了吗?拉维恩默默为考虑不周而自责,把手里的弥特果轻轻放在桌上。
他其实鲜有像这样静静看着珀雷的体验,猎人的生物钟准得可怕,一直都是珀雷来叫他起床,何况这两年的聚少离多。
也许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有什么已悄然改变。拉维恩叹了口气,想帮珀雷换个舒服些的姿势,手刚伸出却又定住,他眼睫轻颤,或许这是个绝妙的机会。抑制住快要鼓破胸腔的情绪,他悄然俯身,轻轻印上珀雷的唇。手腕瞬间被拉住,天旋地转间,他和珀雷换了位置,对上猎人毫无睡意的蓝色眼睛。
“我……”拉维恩想辩解,但最终咽下了所有字句,谁家的兄弟会做这种事情,他把一切搞砸了,逃避般闭上眼睛。
他不想看见珀雷脸上出现失望的表情。
耳畔传来叹息声,随即是额头上的轻软触感,啄吻沿着高挺的鼻梁一路向下停在唇边。拉维恩不敢置信地睁开眼,眸中清楚地映出珀雷的脸。他们离得如此近,呼吸相闻。
“可以么?”珀雷哑声问。
他在就这个吻征询拉维恩的意见。
拉维恩眼底漫上湿意,他大着胆子环住珀雷的脖颈,主动将唇贴了上去,厮磨的动作青涩而稚拙,却仿佛致命的引诱。灯光熄灭,窗外投入月色缠绵模糊水声。
这大概是好学生第一次夜不归宿。
珀雷离开的时候拉维恩执意去送他,路上终究没抵御住睡眠不足导致的困意,靠在珀雷肩上陷入浅眠,珀雷小心整理好他的衣领遮住绯红印记。
停车时拉维恩终于清醒,趁着周围送行的人沉浸于各自的离别,他悄悄上前了一步,在珀雷唇角偷了一个吻。
等我,他无声地说。
等我回卡嘉安。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