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缪尔一大早就独自来到了库尔斯克车站,在涌动的人潮中寻找亚瑟的身影。
终于,在金色朝阳的照耀下,他看到了父亲风尘仆仆的身影,那颗一直不知为何无由来地感到害怕的心,终于踏实了。
他给了亚瑟一个热情的拥抱,对方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头发这么湿,等很久了吧?”
塞缪尔什么话也不说,只是低着头任由亚瑟用围巾将他沾满雪花的头发擦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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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家,熟悉整洁的房间令亚瑟一直压抑着的心情得到了释放,他疲惫地倒在沙发上。塞缪尔给亚瑟倒了杯温水,递了过去。
“还是家里舒服。”暖流顺着喉管而下,亚瑟长叹出了一口气。
见亚瑟穿着的并不是离开前的衣服,塞缪尔便疑惑道:“发生了什么事吗?您还没有告诉我,您昨天去了哪里?”
亚瑟回来的路上便一直准备着说辞,此时很自然地回道:“啊,是所里临时派我去附近一个小镇调查关于疫苗的事情,那个地方很小说了你也没听说过,路上风雪太大,汽车半路上抛锚,只能就近找一个地方过夜,结果太累了,淋浴的时候穿着衣服就进去了,全部淋湿了,只能重新买一套将就着,喏,脏衣服还放在门口,得拿去洗还行……”
他正要起身,塞缪尔却先他一步,走过去将装着脏衣服的口袋拿起,对亚瑟笑了笑,便转身走进了卫生间。
亚瑟没有理由拦下塞缪尔,只好随他去了。
而在路上,塞缪尔便闻到了自那衣袋传出的淡淡的草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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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普罗米修斯计划”宣布停止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从琼斯镇回来后,本来约好对塞缪尔进行一天观察的木林溪,在那之后也没了消息。
亚瑟与塞缪尔度过了一段平凡而简单的生活,虽说医生的工作依旧繁忙,但不用再经手研究所的那些实验,亚瑟的心理压力瞬间消失了大半,而塞缪尔则在很努力地准备期末考试,自己下班后还能对他进行辅导,这样平淡的生活,让亚瑟十分珍惜。
此时亚瑟正带着手下的住院医师进行常规的查房。简单地记录了仪器上的数据后,便要离开,前往下一位病人的房间,却不知发生了什么,连接病人的仪器开始响起警报声,心率猛地跌下最低数值!亚瑟连忙带着医生们将病人推进一旁准备好的手术室,进行抢救。
好在这次仍旧是有惊无险,病人的状况恢复了稳定。
这位长期在重症监护室沉眠着的女性,是克劳迪亚所长的孙女——伊芙琳。她在一次吞服安眠药自杀后,虽被赶到的乌列送到了医院,可药物对大脑造成的损伤,再也难以复原了。只能长期处于植物人的状态安躺于库尔斯克四院的重症监护室。
亚瑟也是离开了研究所后,才接手了伊芙琳的治疗。类似今天这样的突发状况,也发生过很多次了,而且经手了诸多资深脑科医生,都没有找出病因以及解决办法。乌列的儿子早年丧生在战场上,伊芙琳是他在世上最后的血亲,为了她的病,这个老人顶着九十岁的高龄,还依旧奔赴在医学研究的前线。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还没等亚瑟坐下喝口茶,一旁的电话便响起。
“喂,您好?”
“哈喽,海默医生,还记得我吗?”久违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木林溪还是那么不懂客气,“长话短说,之前答应我的没有忘记吧,择日不如撞日,我看海默医生你明天没有排班,就带着小塞缪尔出来陪陪我的远方侄女儿吧!”
“……布朗姆先生,你哪来的远方侄女?”亚瑟不禁捏了捏眉心。
“我说有就有!小塞缪尔不会想那么多的,正好他明天也没有课,就这么决定了!拜!”
还未等亚瑟回应,电话就被挂断了。
无奈,亚瑟只好拨通了主任助理的电话:“露西,我明天有排班吗?”
“您稍等……海默医生,您明天调休,没有排班。”
“好,知道了,谢谢你。”
亚瑟挂掉电话,看了看表,嗯,现在往塞缪尔学校那边走,正好可以赶上他放学。
TBC
木林溪的“侄女”………是我想的,他归属的伊榭么……嘻嘻嘻嘻……
嘻嘻嘻是最可爱的葵哦!!(x